历史上称用古印度一种土著语——巴利语记载的佛教典籍系统为巴利文《大藏经》。
一、什么是巴利文《大藏经》
巴利文,是古印度一种土著语言,巴利就是经典的意思。巴利语是佛祖释迦牟尼时代摩揭陀国一带的通俗语。据说释迦牟尼说法时就是使用这种语言的,所以后来他的弟子也是用这种文字记录他的经典的。印度史上佛经的四次结集都是巴利文三藏的结集。用这种语言记载的佛教典籍系统被称为巴利文《大藏经》。虽然巴利语早已不通用了,但是因为佛经的流传而保存了下来。现在,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已经不再使用巴利文了,我们依然可以通过一些保存下来的佛经看到它曾经的风貌。
二、巴利文《大藏经》的形成过程
古印度人民流行一种传统的习惯,就是用口口相传的方式把佛教典籍背诵下来,因为在当时并不重视书写。据《锡兰岛史》一书记载,大约在公元前1世纪时候,佛经才在锡兰开始文字版的传写。公元1世纪时,斯里兰卡的佛教僧侣们在该国玛多勒地区的阿卢寺召开佛教大会,史称佛教史上的第四次集结。在这次会议上,用当地的僧迦罗文对之前传入的佛教典籍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整理,这就为后来巴利文《大藏经》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公元5世纪,印度摩揭陀国三藏法师(对通达三藏学者的一种尊称)觉音来到锡兰,他对这里的文献进一步系统地做了整理,把巴利文三藏经文重新用锡兰的僧迦罗文字母全部记录下来。此外,觉音法师在锡兰时也做了大量翻译工作,他将当时保存很多的用僧迦罗文写的注疏翻译成巴利文。从此,巴利文的《大藏经》才逐渐完善成形。
三、巴利文现状
原来的巴利文字母现在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缅甸、柬埔寨、泰国等地的巴利文三藏也都是用他们本国通用的字母记录的。除此以外,印度也用其本地字母记录并印行巴利文三藏。
===序 言===
《节选》:
我曾看到一本毛主席的勤务员李银桥写的书。有一天,毛主席对李银桥说:“我们去看看佛教寺庙,好不好?”李银桥说:“那有什么看头?都是一些迷信。”毛主席说:“片面片面,那是文化。”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周建人先生写信给我说:“文革”初期范文澜先生向他说,自己正在补课,读佛书。范老说,佛教在中国将近两千年,对中国文化有那么深厚的关系,不懂佛教,就不能懂得中国文化史。
1987年,我到四川一个佛教名胜地方看到被人贴迷信标语的事实,回来写了一份报告,钱学森博士看见了,写信给我说:“宗教是文化。”
这三个人,一是伟大的革命家,一是著名的历史学家,一是当代的大科学家,所见相同,都承认佛教是文化。
---赵朴初
第二章:佛法的基本内容和佛教经籍
38.问:什么是巴利文?
答: 巴利Pali是古代印度一种语言,是佛陀时代摩揭陀国一带的大众语。据说佛就是用这种语言说法的,所以弟子们也用这种语言记诵他的经教。
巴利语虽然早已不通用了,但是靠了佛经而保存了下来。巴利就是经典的意思。古代印度人民有一种传统习惯,就是把典籍用口口相传的方式背诵下来,而不重视书写。
根据《锡兰岛史》记载,公元前一世纪时候,才在锡兰开始传写。到公元五世纪,摩揭陀国三藏法师(通达三藏学者的称号)觉音(Buddhaghosa)到锡兰,重新用锡兰的僧伽罗文字母把巴利文三藏全部记录下来(一说觉音在锡兰时将当时保存很多的用僧伽罗文写的注疏译成巴利文)。
原来的巴利文字母已经不存在,现在缅甸、柬埔寨、泰国的巴利文三藏也都是用他们本国字母记录的。最近印度也正在从事用印地文字母记录并印行巴利文三藏的工作。
39.问:除巴利文之外,还有哪几种文字记录的佛经?
答: 还有梵文Sanskrit。佛教分南传和北传,传到南方去的用巴利文,是小乘佛教经典;传到北方去的用梵文,多数是大乘佛教经典,也有小乘经典。巴利语是古代俗语,梵文则是古代雅语。
1、
季羡林的身份之一是语言学家,他通晓的语言有英文、德文、梵文、巴利文,俄文、法文、吐火罗文。
什么?梵文、巴利文,尤其是吐火罗文,是什么东西?
梵文和巴利文是古代印度的语言,吐火罗文则是我国新疆地区一种失落的古代语言。反正都是冷僻、难懂、艰涩的东西。但是季老先生却精于研究。
吐火罗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些语言都是他出国后才开始学习的。他出国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了。二十多岁从零开始学一门语言,对于一般人都感觉困难,更不要说精于研究。
究竟他是怎么学成这些极难生僻的语言的?
根据他的自述,学习方法是「德国法西斯的教学方法」。也就是直接实践,在实践中学习。
他用学游泳来做比喻:
就是把学生带到游泳池旁,一下子把学生推入水中,倘不淹死,即能学会游泳,而淹死的事几乎是绝无仅有的,甚至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见,季老先生对这个方法推崇,对这个方法的有效性十分肯定。
图片来源:花瓣网 澜子的插画
具体过程是这样的:
学习梵文时,上课第一天,老师先教字母读音,以后的「语音」、「词形变化」等等就一律不再讲解,全部由学生自学。
以后的课,在课堂上学生念梵文,又将梵文译成德文,教授只是在旁边听,指出错误。
季羡林说,为了应付两小时的课,他要用一两天来预习,查大量资料、字典词典。
后来学习吐火罗文,另外一个教授的方法也是大同小异。
老师不教字母,而是让学生自己摸索。教材是一本文法书,老师同样也不讲解。第一天讲课,一开头就念原文。
学生在课后要查文法,要自学婆罗米字母。老师讲过课文以后,要跟踪查找文法和词汇表。总之,要通过不断的自学来跟上老师的进度。
就在这种学习模式下,季羡林进步神速,不止入门,而且后来还写出了很多有创建的学术论文,其中,有一篇论文指出了当时权威研究的错漏,另一篇论文刊登在德国哥延根科学院的院刊上,这个刊物在当时十分权威,都是院士级别的文章才能刊登,足以见季老先生的实力。
2.
回到现在,我们的潮流是追求效率。你直接告诉我怎么做就好了,不要鸡汤,不要讲道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所以很多人热衷干货,热衷有操作说明的方法论。我自己也是这样。
一本书或者一篇文章,看有没有可操作的具体方法,如果有则认为「干货满满」,如果是谈道理讲故事的,就会马上认定它太「水」,泛泛而谈,不值得花时间读。
然而,这个看上去很有效率的模式,成效有多少?你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进步了吗?进步的速度是越来越快还是越来越慢?
对于我,开始我是十分热衷的,觉得收获满满。但是时间久了,看多了,反而觉得自己变得有些愚钝。
比如我实践在《聪明人的一张纸工作整理术》中,声称15分钟能读完一本书的「阅读克星法」,用这个方法读《我的学术人生:季羡林自述》,一本没有任何专业知识门槛的书。结果的确是很快看完,但是,看完后所得到的,都是些浅层、字面上的东西。
当时很失望,怎么是这样的一本书?
然后,我又以自己平常的阅读习惯,较快的一字一句按章节顺序看,重新读一遍这本书。果然,对内容的理解、得出的感想和受到的启发跟第一次读很不一样。
第一次读,因为断章取义,快速浏览,其实忽略了书中文字的逻辑、前后联系,忽略了字里行间表达的含义,最重要的是,错过了文字意境的魅力。
而第二次读,因为按照自己的阅读习惯,有自己的节奏,则有了「读进去」的感觉。第一次读用了半小时,第二次读用了两个小时。从阅读效果来看,第二次完胜。
说这个例子,不是为了表达追求效率错了,追求干货错了,而是想说,我们很多人对「效率」的理解错了。
我们总认为,做一件事所花时间越少,就是越有效率。但是,效率不总是时间与产出的对比,更应该是投入与产出的对比。
读书应该是一件关注「性价比」的事情,而不只是「快与慢」的事情。
在季老先生的学习方法中,最具「性价比」的,不是找现成的说明书,而是在空白的地方,通过亲自摸索,找到答案。
比如,他在写博士论文的时候,研究的是梵文佛典。当时的任务是,研读一本大部头《大事》,厚厚的三巨册,这一本书他读了两年。这是一本很难读懂的书,他说:
遇到困难问题,我从来不找教授。因为这种古怪的文字,对教授来说,也会是陌生的。Senart的法文注释,也可以参考。主要是靠自己解决。一时解决不了,就放一放。等到类似的现象发现多了,集拢起来,一比较,有的困难自然能得到解决。
找现成的答案和操作,就像看说明书,每一步都很清楚,但是也很死板,你对照着做很快上手,但是你的所知也往往受限在操作步骤上。
给自己摸索的空间,虽然投入了更多时间和精力,但是你的收获会远大于那些多花了的时间。
经过探索,你的知识储备、认知层次都会明显高于只知道的答案人。
其实,这篇文章所说的道理,几乎人尽皆知,不就是「欲速则不达」吗?说了几千年了。
但是,一件事被反复说几千年,原因又是什么?
最后,用季老的一句话来回答和结尾:
看似平淡,实则最切实可行,而且立竿见影。
关于季羡林先生:
国际著名东方学大师、语言学家、文学家、国学家、佛学家、史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
历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聊城大学名誉校长、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所长,是北京大学的终身教授。
季羡林自幼家境贫寒,六岁便离家投奔叔父。后考入清华大学。毕业之后留学德国,通英文、德文、梵文、巴利文,能阅俄文、法文,尤精通吐火罗文(印欧语系中的一种独立语言),是世界上仅有的精于此语言的几位学者之一。
梵文是婆罗门教所提倡的语言,也是佛陀时代古印度社会的“雅语”。这种“雅语”,被认为是究竟的、纯净的、永恒的语言,也被婆罗门认为是高贵的语言,所以,这种语言只有婆罗门和男性刹帝利可以使用,包括女性刹帝利在内的其他人都不得使用这种语言。
而佛陀在创立佛教之时,明确提倡四姓(众生)平等,自然是极力反对这种只有最上层才能使用的“雅语”。基本上,在佛陀的时代,梵文和婆罗门教是捆绑在一起的,反对婆罗门教的人,自然是连带着反对使用梵文。那么,佛陀不用梵文传道,用什么语言呢?
佛陀长期在古印度的摩揭陀国弘扬佛法,使用的语言便是摩揭陀语。《阿含经》所保留的形态甚至比巴利语的nikāya更古老。不能否认巴利经典中确有一部分可以追溯到佛陀时期。但是即使被判定为最古老的经文也无法断定就是佛亲口所说。大乘非佛说这一论点其实也扩展到了小乘非佛说上。巴利经典中有后世弟子的增添修改,对于汉译的小乘经典也是如此。所以某些用来贬低巴利经典的理由,同样可以放在汉译经典上。为了尊重起见,两者都请不要随意低估。并且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巴利经典是原典。例如在最古老的Suttanipāta的韵文部分里,保留了摩揭国(Magadha)语言的成分。其实巴利语只是一种方言俗语,当时印度各地语言差别不是太大,转换也相对容易。摩揭国就是释尊在世时期经常说法的地方,所以最早的口传经典被认为是摩揭国语。相对于倾向采用意译的汉译经典,巴利经典被认为可信度更高。但是跟风吹捧巴利经典的,有几人是真懂巴利语?
古印度出了一位雄主——阿育王,削平各方诸侯,同时将佛教奉为国教。而因为佛陀当初以摩揭陀语讲经说法,所以这种语言在阿育王时代,一跃成为一种神圣的语言,被信徒们崇拜。
当然,虽然摩揭陀语被信徒们奉为神圣的语言,但大家在传播佛法时并不是只用摩揭陀语的。事实上,佛陀本人也拒绝了佛教僧团制定并使用统一语言的建议。
佛陀曾经教导弟子们,梵文这种标志着不平等的语言,虽然讲经说法的时候听的是摩揭陀语,但弘扬佛法的时候,不一定非要用一种语言,传播佛法是为了让大家学习它、了解它,所以,当地的方言、俚语都可以用,只要不曲解佛法真谛,并且让大家明白就行,什么语言都没有关系。
其实,佛陀这样的教导,是和佛法的真谛分不开的
像婆罗门教所提倡的,使用一种永恒不变的梵文,那是无视缘起一义,自然从佛理上也为佛陀所反对。须知,语言文字本身就是在不断变化中的,哪有什么真正永恒不变的语言文字呢。从这个方面讲,佛陀的视野绝对是超前于时代的。
不过,随缘弘法,以当地的方言、俚语来弘扬佛法也有弊端,那就是,古印度的佛教僧众,其组织一直都相当松散,缺少严密的组织,也难免会良莠不齐。